其实我们并不操心“消费降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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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来,数据显示榨菜、方便面、二锅头等商品的销量上升。不少人感慨国内的消费水平降级了。商务部新闻发言人在9月6日的例行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消费降级”的说法失之偏颇。当前市场出现部分大众化商品销售较好的情况,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消费升级的新趋势。(9月9日中国新闻网)

“榨菜泡面二锅头,骑着摩拜遛一遛,购物只选’9块9’……”当拥有3.4亿用户的低价竞卖平台一年攒进2000多亿元销售额;当酿造二锅头和制作榨菜的上市公司上半年净利润同比大增70%以上——于是这个夏天,“消费降级”在网上网下成了爆款新词。

“消费升级”的热乎劲儿还没过去,降级的说法就流言四起,弄得民众莫衷一是。商务部出来审慎辟谣,这固然有利于止歇纷争,不过,消费升降级之争即便空穴来风,恐怕更应看到其背后的真问题。

有人举证说,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超过18万亿元,同比增长了9.4%。尽管增速处于15年来的低水平,但考虑到已经十分庞大的基数,这个增长水平还是很可观的。不过,最简单的一个反问是:挺高端的消费升级概念,什么时候庸俗化成“花更多的钱买更多的东西”?至于理性消费,有钱了之后的“自觉理性”还是没钱了之后的“被逼理性”,也不是一个概念。同理,方便面或榨菜的火爆,似乎也不能成为降级的佐证。最起码,消费升降级是个慢态的概念,三两个月的数据又怎能成为言之凿凿的定论呢?

说白了,学者专家对概念可能较为执迷,而民众讨论消费升降级,调侃也好、吐槽也罢,其实并不是要非争出子丑寅卯,而是在操心着被各种附加成本折腾的小日子。再直白点说,就是担心好不容易得来的美好生活,会不会被闻风而动的各种集群支出给“降级”了。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实在没必要花力气讨论当下的消费究竟有没有降级,而应该慎思于究竟哪些因素有可能让我们的消费结构和消费水平出现被降级的隐患。比如这些年,“房价较高致个人债务增长快,影响个人消费”的说法一直盛行,被视为消费升级迟滞的重要原因。这样的说法,并非一纸荒唐言。“一房毁所有”,这话固然偏激,但在大城市房租暴涨的2018年,房地产市场的诡谲对消费生态的影响,显然深刻而复杂得多。那么,即便消费降级是个伪概念,民众对被降级的担心,谁说不是扎实对应着“被房子掏空”的忧虑?居民杠杆率、居民新增贷款数、居民储蓄存款增长与可支配收入之比……或明或暗的数字,谁敢说与消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即便说“消费降级”是伪命题,大概也没有人好意思说“消费焦虑”亦如是。个税征收机制的调整、社保基金未来的转身,都关切着民众的消费层级和水平。关注民生、保障就业,以及形而下地增加居民收入水平——开源节流地提升消费者购买力和市场获得感,这才是“消费降级”舆情汹涌背后的真民意。

当我们在经济实用型日子里徜徉,莫非就更贴近消费质态上的“诗与远方”?王者归来的“康师傅”,何以解忧的“牛栏山”,不过是公共舆论场的话题道具。唯一肯定的是:民众惟有更有钱、更敢花钱,“消费降级”的判断才会显得格外矫情而失当。